百日gumirin挑战

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哑然,总之主要功能如ID。希望结束挑战时能卖出至少一份安利(。

DAY 11 去海边吧

各位新年快乐!在这里把早年和晚年都一起拜了。

明明是冬天,却因为回到了在海边的家所以突然想看看她们的海边漫步……。是一个新世界线,但是不会再继续了。

 

 

六月时分。似乎是由于大气压力在曝晒下的呐喊与反抗,学校游泳池的水管在众目睽睽之下炸开了。把倒数第二节课连同之后的课间一起睡过了去的Gumi连学校泳衣都没换好,冲到了更衣室前才被告知最后一节体育课不上了,天气炎热,各位同学提早放学。

错过了为大气压力的不屈鼓掌的时机,Gumi也有了时间慢悠悠地晃回家去,所以等以后回想起来时,她能够说是大气压力叫她以这个速度前进的。地铁站比平常放学时人少些,但她还是在刷了卡进了地铁检票口后,才发现她的熟人一个人站在通道口边上,也不左顾右盼,就眼神放空,单纯什么也不做地站在购票机器旁边,呆滞地遗世独立,仿佛一团沉滞下来的空气。

她一瞬间有点找不着北,但过了改札的卡不去服务中心消不了磁。Gumi干脆靠近了栅栏,同时向那个金发的女孩挥手。

拼命地挥了好半天后Rin才发现她。像一只摇摇晃晃的小鹿一样,女孩直起身来向她靠近。等距离近到了她伸手就能碰到时,Gumi开始掏自己的口袋。左边完了右边,右边没有中间,然而她要的东西都没找到,于是她开始翻书包。

Rin有点不明所以,但很快在她的眼神催促里乖乖伸出了手掌。几枚漏在角落里的硬币可能在她书包里叮当作响了半个学期,现在就这样在一个提前放学的下午落在了女孩柔软的手掌上,一声不响。

“这些够吗?”Gumi问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Rin坦诚地回答。

夏季的奏章已经日渐激昂,但对方还是穿着薄绒的卫衣外套。在因为手腕太细而显得空荡荡的袖口下,不会还是上次见时的那种蓝白相间病号服吧。

到医院只有三站。Gumi准备好的是这样的台词,问出来的却是别的问题:“你想去哪里?”

对方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儿,然后仰起头来看她,脸颊线条的削减程度有些吓人,“海边。”

上一次见到对方是什么时候来着,那时候她好像还没有比Rin高那么多。

“那应该够了。”Gumi也许应该联系一下她父母又或者她弟才对,但是她问出来的却依旧是别的问题:“我也可以去吗?”

女孩点了点头。太久没剪的头发已经长过了脖颈,让她看起来娴静许多,又或许是因为她脸颊血色不多的缘故。她这么一点头,看起来就像一只严肃的安哥拉长毛兔,金毛的。

——“一起吧。”

然后她们就坐上了与医院和Gumi家都背道而驰的地铁,准备从地下穿过半个城市,到城市的那一头去看海。

虽然错开了高峰期,但地铁上还是没有空出来的位置。Gumi长高了,个子已经够她拉住半空中的安全扶手,Rin却不行,所以女孩就勾住她的手臂作为她的锚点,两人一起在地铁上摇摇晃晃。

她们在人流不多的海滨站点下了车。地铁出口离海滨还有一段距离,自然是散步过去。女孩脚上穿着的男式拖鞋有点太大,走在柏油路面上总是啪嗒作响。Gumi把这告诉了她,被告之以她的白球鞋的脚后跟也磨损了。差不多也该换掉了吧,她们不知道她们在那一刻同时都产生了这个想法。

并非节假日的海滨不会有多少游人,但露天的泳衣游泳圈店却还在开张。Rin拿出一张有点太大的整钱买了一顶棒球帽和一顶草帽。不一会儿后站在她身边的Gumi就被迫成戴上了那顶量产的稻草工艺品。

这是一个不看海都太可惜的好天气,毕竟连大气压力都与人作美。天空蓝得吓人,让Gumi想起来她小时候没少说过“今天的天空好像你的眼睛”。云也白得过分,像每一次并排坐在木长椅上时吃的棉花糖一样,但是回想起那副情景来时,却怎么也记不起那味道了。

仅仅只是走到沙滩边上,Rin就已经有点喘了。Gumi让她在坂道边荫凉的长椅上坐下,走到了自动贩卖机旁却犹豫起该买什么来。

弹珠汽水,碳酸饮料,运动饮料……。在她还举棋不定时,Rin到了她身边,拿出刚刚找零换回来的硬币按出了两听碳酸饮料。

冰凉的易拉罐上,夏天的水珠滑了下来。Gumi用手一抹,贴在脸颊上都是舒爽的透心凉。另一只稍嫌有点太瘦的手掌也突然袭击了她的颌边,她笑了出声,把饮料罐往对方细过了头的脖颈后贴上去,然后为白得太过病态的皮肤而尴尬地收回了手。同样颜色的手宽慰地落在她肩膀上,可惜只能起到反作用。

她们坐在长椅上一起开易拉罐,碳酸沸腾的声音只响起了一道。Gumi转过头去,发现Rin对付不了拉环。她拿过来帮忙勾了起来,可女孩却制止了她继续开下去,把饮料罐要了回来。Gumi眨了眨眼睛,看女孩用力把整个拉环都扯了下来,接着对方转过头来看她,叫她伸出左手。

她把手伸了出去。收回来的时候无名指上嵌了一个金属拉环,打着卷的锋利金属片在阳光的反射里闪闪发光。

Gumi忍俊不禁,小声笑了起来。身边的女孩小口小口地抿起了碳酸饮料,她也把自己那罐的拉环拉了个彻底,并把对方的左手拉了过来,对准手指把廉价的指环小心翼翼地推了上去。对方连无名指都没多少肉,这样也好,不担心取不下来。

靠着锡皮的易拉罐,融有碳酸的液体彼此碰杯。

海水的波浪卷过来咸咸的味道。休息了一会儿后,Rin提议去沙滩上散步。

沙滩上的人也不多,远处有些私人的小型渔船来来去去。这无疑是一个宁静娴熟的下午,金色的万千砂砾上,留下的足迹只有她们的浅浅两串。Gumi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。Rin走得很慢,所以她就绕着这个女孩公转,并在周围捡些形状和颜色都司空见惯的贝壳。

那些贝壳跟那几枚硬币一样落在了女孩的手上。理应是自小就生长在这沿海城市里的她们早就见多了的东西,对方却郑重其事地全都揣进了卫衣的口袋:

“我想留下一些回忆。”

然而在把手抽出来时,女孩却皱起了眉头:“啊。”

拿出手来一看,虎口处被已死去多时的螺划破的细细伤痕里,有暗红的血液流出来。Gumi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对方的手腕,一时间也找不到纸巾或者手帕,皱着眉思考了几秒钟后,干脆就伸出舌头把那点血舔掉了。

“铁锈味。”她如此评论道,很快又接着补上:“……盐。”

“像海?”

“不像。”

血止得很快,于是她们又开始了散步,但是这次Gumi没有再把Rin的手放开。

无论创造出多少回忆,就像回想不起来儿时棉花糖的味道一样,未来的自己同样会记不起这个味道也说不定——她本来是想这么说的,但是脱口而出的是:“我以后会讨厌起海来也说不定。”

回应她的是一个跟碳酸饮料的汽跑得一样快的悲哀笑容,有某种转瞬即逝的刺激性包含在里面,叫她心里的气泡也跟着一同咕噜咕噜躁动起来。

“可是,至少此刻还喜欢不是吗?”

季节是临近盛夏时分。因涨潮将至而躁动不安的海风里,见证了那对闪闪发光的易拉罐环的只有海鸟和波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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